歪理王

探 針 ︰ 教 師 身 上 之 道 德 血 液（蘋果日報29/9/08）

溫 家 寶 總 理 訪 美 ， 談 及 毒 奶 事 件 ， 認 為 企 業 家 的 身 上 應 流 「 道 德 的 血 液 」 。 不 期 然 想 起 了 最 近 一 連 串 有 關 本 地 師 的 「 失 德 」 個 案 ： 由 賄 賂 家 長 、 偷 拍 學 生 、 非 禮 同 工 或 學 生 以 至 與 學 生 發 生 性 行 為 等 ， 都 人 慨 嘆 為 何 這 些 師 身 上 缺 乏 了 「 道 德 的 血 液 」 ？ 可 以 做 出 這 麼 缺 德 的 行 為 ？ 亦 不 禁 要 問 ： 是 否 本 地 育 界 出 了 甚 麼 問 題 ？ 對 師 的 道 德 訓 練 和 規 範 是 否 不 足 ？ 怎 樣 增 加 師 體 內 的 「 道 德 血 液 」 ？

被 教 改 洪 流 沖 淡
本 地 教 師 活 在 一 個 甚 麼 樣 的 光 景 內 ？ 自 九 七 回 歸 以 來 ， 一 連 串 的 教 育 改 革 ， 由 上 而 下 、 鋪 天 蓋 地 硬 推 下 去 ， 官 員 主 導 ， 用 抹 黑 、 分 化 、 威 逼 利 誘 的 種 種 手 法 ， 令 教 師 就 範 。
暴 政 下 ， 很 多 師 已 不 知 不 覺 變 得 畏 懼 、 無 奈 、 疏 離 ， 對 政 策 採 取 被 動 式 的 服 從 、 或 是 消 極 性 的 服 從 ， 前 者 是 為 了 討 好 當 權 者 而 只 跟 隨 政 策 指 示 行 事 ， 後 者 是 避 免 受 罰 只 做 最 基 本 項 目 。
教 師 的 道 德 層 次 都 倒 退 回 高 爾 拔 （ Kohlberg ） 所 指 的 第 一 層 ： 前 習 俗 思 維 （ preconventional stage ） ， 行 事 的 準 則 是 「 個 人 利 益 」 和 「 避 免 受 罰 」 為 大 前 提 ， 身 體 內 流 的 「 道 德 血 液 」 都 在 改 洪 流 的 大 氛 圍 內 日 漸 淡 ， 為 生 存 為 免 被 淘 汰 而 忘 卻 了 甚 麼 是 「 禮 義 廉 恥 」 ， 在 日 常 生 活 中 已 漸 漸 不 受 「 原 則 性 的 良 知 」 （ principled conscience ） 規 範 ， 行 為 出 軌 的 情 況 便 日 趨 嚴 重 。 對 原 則 執 著 的 ， 良 知 迫 使 他 們 做 「 對 」 的 事 ， 不 與 當 權 者 妥 協 ， 便 被 迫 走 上 抗 爭 的 道 路 。 最 令 人 痛 心 的 是 很 多 不 願 違 背 良 心 的 ， 「 道 德 血 液 」 又 得 不 到 養 份 ， 便 患 上 抑 鬱 ， 不 能 自 已 ， 甚 至 走 向 自 毀 的 不 歸 路 。
本 地 師 訓 機 構 對 教 師 的 「 道 德 訓 練 」 又 是 否 足 夠 呢 ？ 自 從 語 文 基 準 政 策 出 籠 後 ， 近 年 來 的 師 資 訓 練 ， 傾 斜 向 語 文 訓 練 的 取 態 近 瘋 狂 ， 大 多 數 課 程 都 向 語 文 課 程 讓 路 。教 育 學 院 緊 隨 官 員 指 示 ， 把 自 己 一 手 訓 練 出 來 的 語 文 教 師 資 歷 加 以 否 定 ， 然 後 再 辦 語 文 課 程 ， 要 求 自 己 的 學 生 再 進 修 才 准 予 註 冊 。 一 方 面 為 討 好 官 員 去 追 隨 政 策 做 事 ， 另 方 面 可 為 自 己 院 校 創 造 就 業 機 會 ， 這 正 正 是 「 道 德 血 液 」 的 稀 釋 ， 不 去 問 政 策 是 否 符 合 「 公 義 」 ， 只 問 於 我 有 甚 麼 好 處 ， 又 證 明 了 道 德 層 次 開 倒 車 。 可 悲 的 是 這 些 都 是 教 師 的 教 師 ， 這 些 「 榜 樣 」 有 足 夠 的 「 道 德 血 液 」 培 育 更 多 新 血 嗎 ？ 很 明 顯 ， 本 地 教 育 學 院 不 會 重 師 的 道 德 教 育 ， 只 要 看 看 他 們 課 程 的 內 容 便 明 白 當 中 「 德 育 」 不 足 之 處 。

我 們 身 上 應 該 流 「 道 德 的 血 液 」 ， 溫 總 理 說 得 容 易 ， 可 是 這 「 道 德 血 液 」 真 箇 是 極 難 培 育 ； 要 注 入 本 地 教 師 身 上 ？ 更 是 難 上 加 難 。 近 年 來 的 縮 班 殺 校 狂 潮 席 捲 整 個 中 小 學 界 ， 大 夥 兒 有 空 間 談 道 德 嗎 ？ 官 員 才 不 跟 你 談 道 德 ， 只 講 資 源 ， 有 錢 才 使 得 鬼 推 磨 ， 殺 校 有 理 、 棄 師 無 罪 ， 他 們 是 第 一 批 「 道 德 血 液 」 不 足 的 育 界 人 士 。 校 內 領 導 層 打 壓 同 工 ， 只 顧 配 合 官 員 政 策 而 不 理 前 線 死 活 ， 也 不 見 得 流 「 道 德 的 血 液 」 。
前 線 教 師 惡 性 競 爭 搶 學 生 ， 道 德 與 否 已 不 是 考 慮 ， 求 生 存 可 以 不 說 真 話 ， 最 近 的 實 例 便 是 聲 稱 教 學 語 言 「 微 調 」 是 為 了 學 生 ， 其 實 是 收 生 競 爭 的 幌 子 。

在 亂 世 自 身 難 保
這 個 亂 世 ， 大 家 都 自 身 難 保 ， 各 家 自 掃 門 前 雪 ， 鄰 校 有 被 殺 危 機 ， 自 己 會 出 手 相 救 嗎 ？ 還 是 暗 竊 笑 ： 少 了 一 個 競 爭 對 手 。 不 仁 不 義 的 心 態 又 在 加 速 了 「 道 德 血 液 」 的 稀 釋 ， 不 知 不 覺 間 道 德 層 次 大 倒 退 。
美 國 作 家 羅 拔 士 （ Bruce Roberts ） 出 書 《 道 德 那 兒 去 了 ？ 》 ， 挑 戰 世 人 活 要 不 斷 尋 找 身 邊 的 「 Integrity 」 ， 以 作 典 範 。 筆 者 作 為 師 ， 對 近 期 教 師 「 失 德 」 行 為 ， 對 本 地 教 育 畸 象 ， 不 但 惋 惜 ， 亦 惟 有 說 一 句 ： 為 甚 麼 咱 們 身 體 內 ， 會 少 了 「 道 德 的 血 液 」 ？

韓 連 山
中 學 教 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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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次說完教師，本來不想再說，但看了這篇文章，又火光了，沒法子。好人不用對號入座。

教改是一回事，教師本身道德有問題是另一回事，難道工作壓力大便是為所欲為的藉口？還有更多職業，工作時間更長，假期更少，難道他們又去和小學生發生性行為、偷窺學生更衣，也就是「為勢所迫」？不要將責任推到教育學院，應否和小學生發生性行為，對於任何一個成年人來說，是再顯淺不過的道理，不用學不用深造。

聽得最多，就是教師埋怨教改立立亂，工作壓力大，其實你大可以找過另一份工，自由市場，沒有人迫你在這裡做，合約精神之下，最幸福的就是你只要遞信，就可以辭職，你有學歷，大把工畀你揀。香港地，辛苦的行業多的是，只是人家的怨氣都自行發洩，不用次次用遊行來張揚。

香港有像韓連山這種姓賴的老師，還不顧臉子寫歪理投稿，我們的下一代，就是被這些人教育，太恐怖吧。